最好的事
從事採訪工作,大部分的時間我們必須設法變成隱形人。可是面對學生時,這點可不容易做到,因為年輕小伙子可以一招致命地馬上嗅出帶有俗味的人士。我39歲,但還算得上是《國家地理雜誌》員工中最年輕的作者,可是我的年齡還是比一般新生多出一倍有餘。不過我的操心是多餘的,因為我所待的宿舍裡的學生人都很好。是沒錯,他們馬上就把我跟攝影師史考特˙休士頓歸類為外來者,但他們還是接納了我們,把我們當作同掛的朋友。意思是,我們也跟這群學生一樣滿口髒話,而跟任何大人一樣,我們免不了被這群小伙子無情地嘲笑成年所面臨的問題。這點我喜歡。在琳瑯滿目的刺青與穿孔背後,這些小伙子其實本性都很好。「美國中西部的人應該都很友好客氣、又有禮貌」,這句話雖然過於陳腐,但卻是千真萬確。一位新生凱爾˙施耐德週末返家時,他的母親準備了一包裝滿食物與零嘴的包裹,要他帶回宿舍。不過那可不是要給他吃的,而是特別要給我跟史考特˙休士頓的。你瞧,多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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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糟的事
我在2001年9月10日抵達宿舍。翌日清晨,我前往各宿舍查探,能窺探的房間我都探頭瞧了一瞧。氣氛有點古怪,可是我並沒有馬上察覺;宿舍裡太安靜了,沒有任何音樂聲,只有電視新聞播報員的聲音。我走進一位學生的房間,看到了所有美國人都在觀看的災難:數架飛機衝撞建築大樓。我在不同房間來回遊走,試圖寫下一些筆記。接著我聽到了新聞報導華盛頓特區遭到攻擊,而國會山莊也可能受創。我家離國會山莊只有七條街的距離,雖然妻小已經出城的消息讓我感到安心,但我還是驚慌了。我無法思考,無法工作。我用電話聯絡上我的妻子,可是我卻撥不通電話聯絡我在紐約的親友。一整天,我都在宿舍間毫無目的地遊蕩,每隔幾分鐘就停下來坐在某人的沙發上盯著電視看。大家都沒說多少話。
最怪的事
在郵遞區號50012的所有宿舍大門門後,貼著一張橘色的說明,指導房客在龍捲風來襲時如何尋找掩蔽。可是並沒有關於尋找掩蔽以逃離重金屬樂的建議。我的耳際充斥著工業金屬樂、死亡金屬樂、另類金屬樂、黑人金屬樂、重擊金屬樂、超速金屬樂……你想得到的都有。整個白天,整個夜晚,響個不停。我聽過同事抱怨過寄生蟲、毒蛇、暴徒等事物,不過現在我想我可能把他們都比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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