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帕南族婦女，如同數世紀以來她那居住在森林中的族人，以省藤編織一只貨籃的肩帶（左）。當要在幾個星期內搬遷到一個新的地點時，她的族人將會把鍋子、盤子、衣服，以及所有家當裝在這種傳統的背包裡。

　　此處是馬來西亞位於婆羅洲的沙勞越省，時光似乎在此停下了腳步。但是這般情景還能維持多久？彼特•柏羅西斯已經與帕南族共處了五年，他觀察外來世界無情的壓力使他們有什麼樣的反應。這些以狩獵採集維生的人們，以傳統的方式生活，是全世界5000個獨特的文化之一，而這些文化的總人數約有3億人。然而政府卻漸漸向這些少數民族施壓，迫其融入主流文化。另一方面，開發商又想開發他們的土地。

　　帕南族人之間，對生活方式的見解並不相同。至於外在力量對他們有何影響，看法也不一致。意見有兩派：東帕南人（如上圖三張照片所示）生活在大約50個社群中，人數有4500人左右。包括這座村落在內的大約300位帕南族人，完全以流浪的方式生活。每過幾個星期，當牠們採集了一處附近所有的省藤、鳳尾蕉，以及水果後，就會遷徙他處。至於其他的帕南族，雖然依然仰賴森林，不過居住在比較固定的社群。

　　西帕南的語言略有不同，在一共大約20個社群裡有2500人。他們並不會四處遷徙，且都已經定居下來，但是一年中會花上一半的時間在森林中；隆傑克村的酋長土剛•蘇公（中）就是如此。他所攜帶的東西與160公里外的東帕南族略有不同。「如果你有一把『馬拉特』（他腰際繫的刀）和防水的袋子，在森林裡就沒問題了。如果兩樣都缺，那你就活不成。」他告訴柏羅西斯。

　　有件事對兩個帕南族群來說都一樣：推土機的巨響。自1970年代晚期，伐木公司就已經大肆砍伐了所有帕南族人的闊葉林。原始林遭砍伐的材積從1960年的120萬立方公尺暴增至1971年的1940萬立方公尺。帕南族的損失難以計算。他們的食用植物以及豬等等的獵物已經消失無蹤。用來當吹箭毒藥的樹已遭砍伐。一位帕南人酋長，告訴柏羅西斯推土機如何將他31位親戚的墳墓掩埋。

　　但是東、西帕南族對伐木卻有不同看法。雖然他們原則上都抱持反對意見，對伐木公司的反應卻有極大差異。許多西帕南人已經與伐木公司合作，並在伐木公司裡工作，偶爾會與上司因為工資起衝突。如果失去森林無可避免，不管以何種方式，許多西帕南人似乎執意要獲得補償。

　　東帕南人採取的反應極為不同：不合作主義。與伐木巨亨協商不成後，東帕南人在1987年開始阻礙伐木道路，並在他們土地周圍豎立警告標示。上百名的帕南族，包括婦女小孩，站在路障前，有些人還被逮捕。國際間對帕南人無助的行動，吸引了搖滾團體「死之華樂團」（Grateful Dead）、英國的查爾斯王子，以及美國副總統高爾在任內時的關切。

　　自此他們阻礙的行動減少了，帕南族的森林家園仍持續遭到砍伐，而他們的阻礙只出現過數次。東帕南族在7月5日開始新一項對抗伐木公司的行動，並宣稱公司霸佔他們的土地。

　　但是現在有新的威脅浮現：2400千瓦的巴公水壩。政府在幾次的失敗後，於去年二月宣布築壩工程將展開，完工時間預計在2005年。這座水壩的儲水將淹沒相當於新加坡的面積，其中也包括部分西帕南族的土地。預備重新安置將近1萬人，而多數都是其他種族的人。目前只有100位西帕南人搬遷，而柏羅西斯預料重新安頓的行動將會造成許多土地糾紛。

　　不過柏羅西斯說，伐木仍將會是帕南族最嚴重的長期問題。「政府計畫將森林改種成油棕人造林。他們將會想辦法利用帕南族和其他重新安頓的團體幫忙。」這也可能是政府打算將沙勞越的原住民融入主流社會的計畫之一。帕南族四處流浪的生活，有一天終將成為傳給他們子子孫孫的往事回憶而已。

參考書目

Brosius, J. Peter. "Penan of Sarawak," In State of the Peoples: A Global Human Rights Report on Societies in Danger,
Marc S. Miller, ed. Boston: Beacon Press, 1993.
Burger, Julian. The Gaia Atlas of First Peoples. Anchor Books, 1990.
Crevar, Alex. "The last people of the rain forest," Georgia Magazine (September 2000)

Davis Wade, Ian Mackenzie, Shane Kennedy. Nomads of the Dawn: The Penan of the Borneo Rain Forest.
Pomegranate Communications, Inc. May 1995.

相關連結

「聯合國開發計畫」（United National Development Programme，UNDP）
「原住民計畫」（Indigenous People (IP) Programme）為UNDP的計畫之一，以保護全球各地原住民的權益為宗旨。這個網站提供當前議題、參考資料、合作計畫，以及常見問題的答案等資訊。

「看守全球森林」（Global Forest Watch）
閱讀及下載「看守全球森林」過去的出版品，裡面有全球各地伐木威脅的相關資訊。亦可獲得新聞稿及新聞發佈材料。

世界雨林資訊入口網站
得知牛隻放牧、採礦、開採石油如何影響今日雨林。這裡也告訴你那個地區的雨林正遭受破壞與保育。

「國際熱帶木材組織」（International Tropical Timber Organization，ITTO）
ITTO藉由鼓勵販售買賣由培植的森林所獲得的木材，減少伐木活動。從這個網站可知道更多關於木材市場的訊息，以及這個組織的行動。

「世界野生動物基金會」（World Wildlife Fund）
「原住民與保育」包括世界野生動物基金會所贊助的刊物。裡面有原住民的照片、刊物資訊以及能參與貢獻的機會。

「沙勞越民族運動」（Sarawak Peoples Campaign）
沙勞越民族運動是一個非營利組織，致力於保護帕南族原住民。網站連至各種原住民活動的連結，並了解為保護原住民所作出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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