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棒的事
像南極洲這樣的地方,太棒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像是伊里布斯峰峰頂(Mount
Erebus)的景色、英國羅瑟拉基地(Rothera Base)和紐西蘭斯科特基地的研究人員的熱情、快樂的企鵝、跟著傑若姆•朋塞(Jerome
Poncet)的船「金羊毛號」(Golden Fleece)出航,還有去一些名字很冒險的地方探險,像是星盤島(Astrolabe
Island)、特拉弗馬群島(Terra Firma Islands)等等的。小男孩的夢想成真了,我可以就這麼繼續下去。
太棒的事情真的太多了,而每一件每一件都是這麼地不同,我實在沒有辦法選出一個單一的「最棒」,沒有辦法選出一個最棒的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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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糟的事
從基督城(Christchurch)飛到麥克馬多海峽(McMurdo Sound)那一趟,真的是糟糕透了。美國國家科學基金會要我們穿上為攝氏零下73度而設計的特殊服裝,而那時候我們還在溫暖宜人的紐西蘭,氣溫是攝氏27度!熱、興奮,還有汗水,等待就這麼開始了。先是在一輛巴士裡,等著機組員解決起飛之前該解決的不知什麼事情。然後我們這些人肉貨物就被肩並肩、腿貼腿地塞在綁在機艙中的傘兵式尼龍長椅裡面,擠到緊到動彈不得。然後就在沒有窗戶的C141機艙中度過了悶熱幽閉的兩個小時,等著機組員修理一個引擎。
飛了四個小時之後,我大概已經流汗流掉了五公斤,吃了三顆治頭痛的阿斯匹靈,還需要吸老大一口新鮮空氣;飛行員突然宣佈,麥克馬多站的能見度降低了,我們得回頭。我得明天重來一遍!更糟的是,我們一抵達,我就聽說,只比我們晚一個小時起飛的下一航班,平安降落一切OK。我這一整天根本就白幹了。
最怪的事
我喜歡騎腳踏車,而且在每個大陸都有腳踏車,只有南極洲沒有。當我聽說再南極有特別設計的極地腳踏車時,立刻就決定非試試看不可。
有個星期天下午,在阿蒙森─斯科特南極基地(Amundsen-Scott South
Pole Base),我和天體物理學家傑弗瑞•彼得森(Jeffrey Peterson)一起騎車去南極──那裡還真的有一根像條紋理髮柱一樣的標柱。傑弗瑞也是腳踏車迷,他把自己的越野腳踏車帶來了,當然是經過特殊調整以適應寒冷天氣的。我的極地腳踏車很重,有很大的輪胎,特別設計可以騎在冰與深厚的積雪上。
在攝氏零下34度的低溫裡,我們倆把手放在標柱上,開始比賽繞地球一周,輪胎陷進積雪、打滑都沒關係。轉一圈大概是15秒左右。
我是很想宣稱創下了最快的腳踏車繞地球一周的紀錄啦,不過傑弗瑞的越野腳特車顯然是比較好騎、速度也比較快。我們順時針繞、逆時針繞,繞地球繞了十幾次,成了自己心目中《環遊世界八十天》的主人翁菲力亞斯•佛格。有何不可?我們的手搭在南緯90度的標柱上,在那麼短暫的剎那裡,世界真的就是以我們為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