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事
這篇文章改變了我的一生,而且是往好的一方改變。碰上這樣的報導,一開始我還以為自己肯定會抓狂(那時我納悶像「光」這麼籠統的東西怎麼報導),因而能有這樣的收穫還真是美事一樁。
採訪過程中,我漸漸注意到以前未注意的事物,比如夜晚並非黯然無光。日落後許久,天空中仍然彌漫著光,不僅西方的天邊是如此,轉過頭去往東瞧一會兒,就會知道東方地平線上其實也布滿光。入夜後我們總喜歡置身燈火明亮之處,一味追求科技帶來的光明,但不妨花點時間處身所謂黑暗的夜晚,就會發現其實還可看見許多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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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訪過程中最感愜意的一刻,大概就屬坐在倫敦皇家學會圖書館內,讀著裝訂成數大冊的牛頓信札之時。這信札是那種會讓人深怕給它濺上一滴可樂的東西,珍貴非凡。館內有高挑的天花板、圓柱、裝飾華麗的磚石構件,幾乎每個平面上都貼飾有金葉,光線從朝南的窗戶流瀉而入。暮色降臨後,整個房間彷彿在發光,令我目眩神移,而其所以致之,除了因為燈光,還因為這編整的信札裡洋溢的過人才智。
最糟的事
在我還在研究這主題的初期,還在努力摸索報導頭緒的時候,我來到一家高科技公司,準備採訪一些人。這時我才發現,公關女士過度熱心,竟給我安排了十五位受訪者,而且得在可怕的一天時間內,一一採訪過這十五位,每一位排定半小時的受訪時間,連午餐時間都排進去(難不成不讓我吃頓飯?)。我當下將採訪名單減為十位,但一天下來還是夠累人的,就像當年為了《國家地理雜誌》「地球外的生命」這篇文章,而整天待在墨西哥一處滿是蝙蝠與黏泥的有毒洞穴裡一樣讓人吃不消。讀者諸君不妨想想得一整天毫無間斷跟人談波長分割多路傳輸,就可體會這苦。
最怪的事
為這篇報導忍受過痛苦的折磨後,我還得走一趟拉斯維加斯,待上幾天。對於那裡的表演,我實在興趣缺缺,如果可以,寧可待在房間裡讀我的物理學雜誌,不過職責所在,也就只好按下百般不願,去欣賞了幾場演出。
印象最深刻的是「藍人團體」在盧克索飯店用旋轉畫筒所作的表演。那就像一座超小型的旋轉木馬,上面似人的形體,手、腳彎曲,彷彿舞跳到一半突然定住不動。最耐人尋味的地方在於,旋轉畫筒一開始旋轉,上方射下頻閃光,上面的形體瞬間彷彿活了起來,在我面前婆娑起舞,而且動作流暢自然,毫無破綻,讓我不禁懷疑是否有人在舞台外操弄它們,否則怎麼會這麼活靈活現。
「藍人團體」從科學的角度向觀眾解釋這視覺錯覺的成因,談到大腦如何在短短的一秒內可記錄下許多的影像。但你會相信什麼?科學或自己的雙眼?
聲明啟示:
此處文字大多摘錄自口頭訪問,並未經過查證整理,所以某些部分或許會與雜誌文章稍有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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