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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斯
撰文/賽門.沃羅爾 攝影/文森J.穆西


精采內容摘錄
  「賽門,你要不要第一個來唸看看?」我參加了加地夫大學的威爾斯語三天速成班,上課第一天,授課老師卡蘿•布萊德利這樣問道。她留著一頭鬈曲金髮,個性靦腆,人是再親切也不過。但當我盯著「貝塔舍科」(Betws y Coed,北威爾斯一小鎮名)幾個字時,卻緊張得直冒汗,讓我想起學生時代,暴躁的化學老師克羅夏先生考問我們元素周期表的情形。
  我結結巴巴地唸道:「貝特/烏絲/伊/科艾德。」
  卡蘿修正我的發音,說是「貝圖絲/厄/科伊德」,將一個字讀作與lettuce(萵苣)押韻。起來就像電影「反斗智多星」裡的人物;他的學生共九人,來歷各異。安德魯髮長及肩,來上課,是因為女朋友希望能用她的威爾斯母語和他交談。在環保組織「地球之友」實習的布雷汀,則希望學了威爾斯語能增加工作機會。
  卡蘿警告道:「別讓貌合神離的字給騙了,有些威爾斯字看來像常見的英文字,其實發音完全不同。」拿gallu這個字來說,我原以為它唸起來會和加州著名的Gallo兄弟葡萄酒廠差不多,結果我錯了。
  卡蘿粗聲粗氣地說,「嘎克立!」聽起來像我那部富豪老爺車換檔時發出的摩擦聲。
  威爾斯語屬於喉音語言,對我們這些初學者來說,就是得用全然不同以往的方式運用懸雍垂(小舌)發音。卡蘿鼓勵說:「你們得多喝咖啡,增加嘴裡的口水。」
  這三天裡,我們像在濃密的林下植物間披荊斬棘一樣,吃力地學習這個晦澀難解的語言;我們像老虎一般低吼,像嘴裡嚼著砂礫一般發出子音。要唸出像gwin gwyn(威爾斯語的「白葡萄酒」)或sgod a sglod(當地口語,即「炸魚加薯條」)這類的字,還挺好玩的。我最喜歡的是維妙維肖的擬聲字「嘶迸肯」(sboncen,壁球),它的發音就是從「彈跳」(bounce)這個動詞而來。第二天課程開始時,我們已會問,「Dychchi’n gallu chwarae rygbi?」(你會打橄欖球嗎?);第三天課程開始時,我們已經可以挑戰最拗口的字眼了,那是北威爾斯的一個村名:Llanfairpwllgwyngyllgogerychwyrndrobwllllantysiliogogogoch

全文刊載於「國家地理雜誌」中文版六月號。

你知道嗎

  越來越多年輕人重拾威爾斯語,而這種現象不僅發生於威爾斯,還發生在南美的巴塔哥尼亞高原。在阿根廷首都布宜諾斯艾利斯南方約1125公里處的楚布特省,住著一群威爾斯裔,是威爾斯本土之外最大的威爾斯語族群。
威爾斯人對巴塔哥尼亞的影響,溯至一八五六年五月,當時153位移民,大部分來自南威爾斯的煤礦區,從利物浦搭上「含羞草號」船前往這裡。他們懷著理想,要建立模範的威爾斯國,一個在語言、文化、宗教上全然威爾斯化的社會。當年的阿根廷政府很歡迎人們到這片大部未探勘的地區墾荒拓殖,但來了沒多久,就有許多人死於飢餓和疾病。至一八六七年,在這片威爾斯人稱之為「Y Wladfa」(「殖民地」之意)的土地上,只剩90名移民。但他們不屈不撓,終於生存下來,種植的小麥供家用還有剩,並建立了健全的聚落。此後,移民一波波前來,至1914年結束移民為止,已有約3000名威爾斯人來到巴塔哥尼亞,後來開枝散葉,繁衍成如今有約2萬5000人的威爾斯裔族群。移民初期阿根廷政府就抓住該殖民地的治理工作,漸漸地西班牙語取代了威爾斯語,成為主要通行語言,但仍有許多人致力於振興傳統文化。一九九○年代初,一些退休老師開始開班教授威爾斯語,自此,威爾斯語復活於社會,甚至連非威爾斯裔人也興起學威爾斯語。
欲進一步了解巴塔哥尼亞高原上的威爾斯裔聚落,可上網www.llgc.org.uk/lp/lp0066.html,參考威爾斯國家圖書館提供的參考書目。
──凱西B. 馬赫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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